kaiyun入口28元的“穷鬼乐子课”消费者薅完就跑商家陷入僵局

2024-10-28 08:11:1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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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kaiyun入口随着低价体验课的普及,越来越多的年轻人选择“薅学”,即在体验课后迅速离开,不办理会员卡。

  02商家推出9.9元体验课,旨在吸引潜在客户,但往往面临学员“薅完就跑”的困境。

  03然而,对于部分年轻人来说,体验课是一种寻找生活新鲜感的出口,他们并不想线

  面对课程推销的时候,李可每次都用同一个借口来拒绝:回家考虑一下。但头也不回地踏出门店后,店家和她都知道,彼此再也不会见面了。李可自信能够精准拿捏住商家的心理,一般尝试宣传几次也就熄火了,他们也都非常注重自己在点评软件上的评价,“就算是要推销,也不敢硬来”。适当地配合商家宣讲,是“薅学家”们心照不宣的默契,但“薅完就跑”更是9.9元体验课永恒的结局。

  从去年到今年,26岁的陈宁陆续去北京二十多家不同的舞室上过体验课。一踏进国贸这家,他在心里“哇”了一下,环境够宽敞、够fancy,从31层看过去,夜幕下的东三环川流不息。这节课是原价200元一节的抖音爆款舞蹈,体验一下只要19.8元。挥洒汗水过后,在场的不少学员都拍了短视频,给自己整上花哨的运镜和滤镜,美滋滋地发了社交动态。

  “薅学”的要义还在于博览群“舞”。他可以只花一些小钱,感受爵士、Hip-Hop和霹雳舞等多个舞种的风格,每种都学一点,“薅到就是赚到”。“薅”的同时还得留下学习资料,最大化学习收益。一开始,陈宁在舞室录视频的时候还有点局促,会小心翼翼地征求老师和其他学员的意见。后来,体验的次数多了,他只试课不办卡的“名气”在北京舞室圈子里传开来,有的舞蹈老师初次见面就认出他,主动提出给他拍体验视频。

  9.9元体验课明里暗里的推销,往往从进门的第一刻就开始了。店员带着陈宁逛了小教室、大教室,“如果说比较社恐,之后上课还可以租教室或者选择私教课”。但老师真正教学时,并不会上来就卖课,而是尽可能地为体验者创造良好的学习体验,等到体验结束后,另有工作人员上前嘘寒问暖,毕竟9.9元的第一节课只是一个美丽的“钩子”,后面399元10节课、2999元100节课才是重点。

  学唱歌的王一珂,也“拉响了警报”。50分钟的课程,老师给她上足了一小时。下课后,销售把她拉进一个小房间,拿出一张价格表,微笑着坐到她旁边。她心想,大事不妙。对方先是细致地询问了上课的体验,然后隆重地介绍了一番上课的老师,并有意无意地提到“你们学校的谁谁谁也在我们这儿学”,哪怕王一珂一个也不认识。

  30岁的李可,几年前从哈尔滨来到北京闯荡,笑着说自己“经历过社会的毒打”,脸皮厚,没什么不好意思拒绝的。早在疫情前,她就开始花着9.9元、19.9元的小钱,全北京搜罗健身房、瑜伽馆和画室的入门课程去体验。最近一两年,更多类型的培训班开放了低价体验课,她也与时俱进,开始插花、品茶、调酒,把周末安排得满满当当。

  之前有位客人找王逸上体验课,说自己从来没学过拳击,完全是个小白。但学习基础拳击动作时,还没等王逸教下一个动作,对方就已经做出来了。双方都有些尴尬,面面相觑,空气凝固三秒后,王逸还是清清嗓子打圆场:“多对比是好的,多去上几个教练的课,才知道什么最适合自己嘛。”客人连连点头,最后给了好评。王逸说,他至少上了10节课,才会有那样的肌肉记忆。

  如今,王逸已经能够熟练地辨别“薅学家”和真心想学的人了。真心想学的,往往在体验课一开始,就会问价格能不能便宜点,最低能给到多少折扣,并且上课时的求知欲也很强,在乎教练有没有及时纠正自己的动作。对待这样的学员,王逸也会很爽快地给出店里的最低折扣。碰到一些不太表达感受的i人女孩,她还会想办法提高她们的积极性,不停鼓励她们尝试做动作,找到正确的发力感觉。

  王逸观察过,如今来她拳馆练拳的,大概有几类人:追求时尚运动的年轻人、准备出国的留学生、被家长拎来增强体质的学生,以及生活富足后,想要实现童年梦想的中年男性。他们几乎都没有去打比赛、拿冠军的梦想,而是把它作为一个爱好,或是一种社交资本。也因此,除了技术之外,拳击教练还得给足学员情绪价值,不断锻炼自己卖课的话术和能力。

  比起拳击、陶艺,舞室的会员转化率还算不错,好的时候,Mandy带十个人上体验课,上完办卡的能有八个。去舞室学K-POP舞和爵士舞的,基本都是在附近生活工作的年轻人,工作日下班后去跳个舞,已经成了年轻人“淡班计划”的重要项目。跟随又燃又炸的音乐舞动,多巴胺很容易爆棚,不少年轻人甚至不用推销,会主动选择办卡。

  光是办了隆重的开业party远远不够,后续得在各个社交平台发布舞室教学日常cut,攫取流量和关注度。短视频的世界又卷又现实,老师们每个月不得不花大量时间拍摄、剪辑课程视频,既要有干货,还得兼顾炫酷的效果,才能跟上瞬息万变的流行热点。为了将舞室推到更多人面前,除了上架9.9元低价体验课,还得花费真金白银,购买各路平台的推广流量。稍稍松懈,来上体验课的人就会锐减。

  来上课的人确实多了起来。李可去的那天,十几个上课的同学都很活跃。上课之前,所有人需要自行准备一个段子,听完课后进行修改打磨,然后上台开麦。在两小时的课程时间里,老师既要讲解脱口秀的基本技巧,又要给来十多个学员单独提修改建议,还得留时间给每个人展示,一整个兵荒马乱。最后,有十个人上完课就走,六个人留下来咨询系统课程,但最后真正报名系统学习班的,也就两三个。

  孙笛也是同样的心态。二十岁出头的她是北京一所985高校新入职的青年教师,目前的职称只是讲师,要想一步步往上走,就得努力做科研、发论文。她自嘲“科研狗”,日常不是在实验室里,就是在去实验室的路上,加班到深夜也是常有的事。科研已经够累了,她不想再给自己找个培训班push自己。上体验课主要是为了在忙碌中换个心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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